史可法力剿流賊
崇禎元年,史可法考取了進士,被派為西安府推官。時年二十五歲。不久,升為戶部主事。崇禎八年,任右參議。這年的秋天,各地叛亂接踵而起,總理侍郎盧象昇大擧討賊,任史可法為副使,分巡安慶、池州等地,總督江北好幾個軍。當時湖北的黃梅賊,賊氛正盛,掠劫宿松、潛山、太湖諸地,並將侵犯安慶,史可法乃督師進擊黃梅賊,並追殺到潛山天堂寨。
明廷對於流賊的政策,攻撫不定,未嘗痛剿,所以流賊屢卜屢起。崇禎九年,流賊馬守應、李萬慶及羅汝才,自湖北鄖陽東下,史可法即刻率兵駐紮太湖,以扼住要衝,阻止寇勢的坐大。史可法因攻剿有攻,擢右僉都御史。十二年晉為戶部右侍郎,兼右僉都御史。
方苞在左忠毅公軼事一文中,也載有史可法討賊事,言崇禎末年,流賊張獻忠時常騷擾於湖北、安徽一帶。可法奉命守禦,當軍情吃緊的時候,常一連幾個月不眠不休。他每夜挑選了十個強健的士卒,命兩人蹲踞,而自己以背靠著他們的背部,親自望伺。在寒冷的夜晚起立,一抖動身體,甲上的冰霜跳落地面,錚錚發響,部屬經常勸他稍加休息,保重身體。他說:「吾上恐負朝廷,下恐愧吾師也。」
史可法在軍中,雖身為指揮官,但他並不獨住一個帳幕。有新兵加入,就親近他們,寒暄中詢問他們有沒有什麼困苦。有一次,廚夫曾經專為他燒了一份伙食,他卻很正經地拒絕說:「你們是軍人,我也是軍人,今天大家吃什麼,就拿什麼給我吃,我們應該同甘共苦。」吃的方面如此,穿著也是一樣。在嚴冬時,每個士兵只配到一件棉襖,他自己也只穿一件棉襖。
他平時很關心士兵的生活情形,也喜歡和士兵們開玩笑,有一次對士兵說:「我能不能當你們的父親呢?」其實,他人黑,個子又矮,一點也不像個將軍的模樣,有個部下因此私下揶揄他說:「很像我們伙伴裏的老黑。」不過,每打起仗來,士兵們都很聽他的指揮,很賣力氣。所以明史中說:「可法矮小精悍,面黑,目爍爍有光。廉信與下,均勞苦,行軍士不飽不先食,未授衣不先禦,故得士死。」
崇禎十七年,李自成由大同、宣化攻陷居庸關,直迫北京,情勢危急,而思宗受左右包圍蒙蔽,尚不知其情。及至賊兵已迫進京師,思宗只得在倉皇之中,日夜盼望勤王的軍隊,可是兩眼望穿,仍不見兵踪;雖急召群臣議事,群臣也相對無策。三月十九日,皇城不守,思宗坐於朝上,鳴鐘召集文武百官,竟無一人至者。思宗憂憤至極,知時不可為,乃囘到乾清宮決心殉國,於是拔劍殺貴妃袁氏,又手刃年方十六的坤儀公主,而後自縊於宮後煤山。
當史可法聽到李自成進犯京師之初,即立刻誓師勤王,不料部隊渡江北上至浦口時,接著又聽到京師已陷,思宗自縊身亡的消息,突如其來的噩耗,可法悲不自勝,以頭觸柱,立誓要為聖上報仇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