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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把辛酸淚的——曹雪芹

  紅樓夢是一部我國最富文學價值的言情小說。經胡適考證,認為這部鉅著確為曹雪芹所著。書中上自詩詞文賦,琴理書趣,下至醫卜星相,彈碁唱曲,葉戲陸搏,言來悉中肯綮,足見作者才學的廣博。它的價值,自前清及今,不但擁有無數的「紅迷」,文人學者對其研究,更發展為高度專門化的「紅學」。

   當曹雪芹寫這部書時,他的生活已到山窮水盡的地步,但內心的創作熱情,鼓舞著他枵腹執筆,而終於寫下了曠世的極品。可是他只寫完八十囘病逝了。後四十囘皆為蘭墅所續。蘭墅姓高名鶚,乾隆進士。近來亦有人以為全書皆雪琴所著,高鶚只是作補的工作,但此一說,猶未廣受採信。

    紅樓夢原名石頭記,或云風月寶鑑,或云清僧錄,或云金陵十二釵,俗稱紅樓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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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園老人逸話

    其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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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枚的詩

  天涯有客太詅癡,錯把抄書當作詩;抄到鍾嶸詩品日,該他知道性靈時。——袁枚倣元遺山論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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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枚一病纏徵結髮情

  袁枚回到隨園,自比唐朝的司空圖住進了王官谷。隨園經過他多年的經營,一造三改,極泉石花木樓台景物之盛,而成了名噪一時的名園,人間的勝境。由於地幽園美,他又精於飲食,加上文名聲望日高,儼然是江南文壇的盟主,因此他雖辭官退隱,但並未與世隔絕;相反地,四方之士前來求教,或達官貴人前來拜訪的,絡繹不絕,幾無虛日。

    他有一首詩說:「囘頭自祝雙輪影,及早返鄉好種桑。」其實他退隱後,並不耕田,也不種桑,反而是極享人生之樂——徵歌選色,擇飲擇食,純是浪漫的享樂主義者。

    好色可說是他的天性。他認為狎妓冶遊,並無傷大德,納妾選色,更是名正言順的事。他二十五歲時娶妻王氏,可能是王氏沒有生育,遂成為他納妾的理由。所以他結婚不到三年,便納毫州陶姬為妾。陶姬來歸時,才十四歲。其後又先後納有蘇州方聰娘、蘇州金姬、白下金姬、蘇州張姬、陸姬、鍾姬等。六十七歲時,又納淮揚吳七姑。七姑來歸時,年華二八,豐容盛鬋,又擅寵專房。袁枚之有七姑,心花怒放,自謂以蘭蕙之新姿,娛桑榆之晚年。這段時期,大概是隨園粉黛,寵在一身了。

    袁枚在隨園中,備受妻妾的照顧。寒夜詩云:寒夜讀書忘却眠,錦衾香燼鑪無煙。美人含怒奪燈去,問郎知是幾更天?

   妻妾們無不以他的健康為念,而體貼有加;但他對這些姬妾並不完全滿意,曾說:「論文頗似昇平將,娶妾常如下第人。」因為如此,所以到處尋春;晚年雖有七姑,也一樣閱歷花叢,樂而不疲。

   尋花問柳本來就不是光榮的事,但他對自己的好色,却公然承認。曾說:「惜玉憐香而不心動者,聖也;惜玉蓮香而心動者,人也。不知玉,不知香者,禽獸也。人非聖人,安有見色而不動者?世之講理學者,動以好色為戒,則講理學者,豈即能為聖人邪?偽飾而作欺人語,殆自媲於禽獸耳。世無柳下惠,誰是坐懷不亂?然柳下惠但約不亂也,非曰不好也。男女相悅,大欲所存,天地生物之心,本來如是。盧杞家無妾媵,卒為小人;謝安挾妓東山,卒為君子。好色不關人品,何必故自諱言哉?」袁枚的這種好色的論調與其浪漫的生活,自然免不了受到當時理學家的唾罵與不齒。中國文學發達史說他「其詩品不高,正與其人品相似」,大概就是指他的好色吧!

  對於袁枚的好色,他的老師尹文端也曾勸他年紀已大,應當隔絕群花,常年獨宿才是。但他的答覆是:「且枚之居處,不避群花,更有說焉。人惟與花相遠,故聞香破戒者有之,逢花必折者有之,故夫鄧尉種梅之夫,洞庭栽橘之叟,終日見花不見花者,何也?狎而玩之,故淡而忘之也。」由此看來,袁枚不但沒有接受尹師的勸導,還以尹師的見解為迂呢!

    時人對他的風流浪漫的行為,有的稱他是風流才子,衛道者則加以嚴厲評擊。但他對別人的批評並不放在心裏。他除了數逾金釵,還到處尋春外,又廣收女弟子。以其蓋世才名,因此女弟子羅列門下,都以能承教澤受為榮。廣收女弟子在當時的社會看來,和到處尋春一樣,都是放浪的行為,所以他的好友趙翼松說他「引誘良家子女,峨嵋都拜門生」。不過,若從文學教育的觀點來說,他實在是提倡婦女文學的導師。

  平時,袁枚對自己的狎妓覺得是一種風流蘊藉的雅事,淡在清夜夢囘,病中感慨的時候,偶而也會想到只有自己的妻子的感情,才是最真摯的,不由得對自己的行為感到歉疚。在病中贈內一詩,即流露了這種懺悔的情感:宛轉牛衣臥未成,老來調攝費經營。千金儘買群花笑,一病才徵結髮情。碧數無風銀燭穩,秋江有雨竹樓清。憐卿每問平安信,不等鷄鳴第二聲。

   可是懺悔歸懺悔,事後冶遊如故,臨老也不改變這種風月習性。尚且說:「若道春情老無分,夕陽不合照桃花。」其老風流可知。他還有一首詩,是用女色來形容佳句的,詩云:「佳句聽人口上歌,有如絕色眼前過;明知與我全無份,不覺情深喚奈何!」看來他不管何時何地,所做何事,都不忘女色呀!

    他除好色外,就是很講究食道。他的隨園食譜流傳很廣,甚至遠傳海外。他對各種菜餚的製法不勝其數,以豬肉來說,就有四十三種之多;其他鷄、鴨、牛、狗、鹿的肉也有四十多種的製法;而在點心方面,更多達五十五種。其對飲食的研究,令人咋舌。

    由於他的食道名震中外,高官顯宦,只要到江南來的,都到隨園品嚐他精製的菜餚,而他也都竭誠招待。招待地點時有變化,有時在園中的藤花廳,或香雲海;有時則在判花軒,或綠淨軒,或在柳谷等地擺下盛宴,且徵歌選色,以娛嘉賓。他的濶綽,只要得到來賓的歡心,也就心滿意足了。有一次,他接到尹相國來信稱贊菜餚的美味,他高興的囘信說:「皆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,主婦賀於堂前,厨娘舞於灶下,枚亦喜心翻倒,較前時之登蕊榜,上玉堂尤有榮焉。」

    他一生徵色擇食,必然耗費無計,因此曾引起不少人懷疑他做官時大有保時遠颺之嫌。陳存仁更斷定他以詩人為名,掩蓋了他貪污的事實。陳先生的話其實也只是臆斷,尚不足為憑。似乎可以做如此假設,袁枚辭官後享受四十多年的豪富生活,如果其經濟來源是為縣官時貪污得來,想必早已坐吃山空了。

    袁枚面麻而長,六十多歲時猶康健如少壯。雖仕途不顯,但文名很大,與趙翼、蔣士銓並稱為乾隆三大家,與北方的紀昀有南袁北紀之稱。他早年的抱負並不在文學,曾說:「每飯不忘惟竹帛,立名最小是文章。」但終仍不免走上文人的道路。

    他一生備林泉之清福,享文章之盛名,盡聲色之情慾,凡四十餘年,卒於嘉慶二年,年八十二歲。

    他的著作很多,如:小倉山房詩文集、小倉山房尺牘、隨園詩話、子不語等,均傳於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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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枚也學陶潛種五柳

  滿清翰林院是朝廷養士之所,很多的人才都是由翰林出身的。袁枚假滿返京之後,入翰林學習滿文,但他對那詰屈聱牙的滿文不感趣味。三年散館,他的成績是下等,因此被外放到江南的潥陽去做知縣。知縣只是地方的小官,心理不免產生或多或少的怨恨與失意。落花詩寫他當時的心情說:怕過山村更水橋,休論鳳泊與鸞飄。容顏未老心先謝,雨露雖輕恨不消。小住色憑芳草恨,長睡魂讓酒人招。司勳最是傷春客,腸斷煙江咽暮。

  一個臣子遭到外遷,想要重返京華,不知何日,甚至根本就遙遙無期了,所謂「空將西子沉吳沼,誰贖文姬返漢關」,意即在此。袁枚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,只好在「才子何妨為外吏」的同年的安慰下,悵悵然踏上了旅途。

  這是他初次任官,作起事來也就特別謹慎小心,「初官直似為新婦」,就是說明自己任新官時的處世態度。他的父親擔憂他年紀輕輕,缺乏經驗,為了瞭解他的行政情形,匿名前往潥水縣探訪實情,沒想到百姓都說:「吾邑有少年袁知縣,乃大好官也。」他的父親聽了才放下心來。

他在潥水約一年的時間,即移知江浦,潥水吏民夾路相送。他作有留別送者一詩云:「秣陵關外動征塵,滿耳驪歌夾路陳;琴為風移彈別調,鳥因枝穩戀殘春。」其依依之情,溢於言外。在江浦不久,便又改調沭陽。所到都能勤政愛民,廉明公正,朝廷因此調他為巨邑難治的江寧知縣。時在乾隆十年,袁枚三十一歲。

江寧雖是富庶之鄉,但流氓地痞很多,歷任的縣官,因怕麻煩,大多眼開眼閉。袁枚到任後,便先將那些流氓姓名調查清楚,記於冊中,然後警告他們,要他們三年不做壞事,始註銷其姓名。這些奸民見到自己的名字已上了縣老爺的黑名單,果然從此都斂跡而不敢再惹事生非了。

袁枚為政,終日坐在堂上,任吏民稟告事情。遇有小的訟獄,便立刻判遣,不加拘留,且判決案件純出以仁者之心。據說有一次,有一個商人,販布江行,不意船隻觸上了戰船,一水兵因此溺死。眾兵縛控舟子,袁枚以其過失之罪,令乘風張帆,作觸舟狀,故意放他離去;一方面出錢為溺死的水兵埋葬,以此完案。

不但有不忍人之心,更不避權貴。有一次,朝廷派侍郎尹會一督學試江寧,有兩騎衝其前麾,且嫚罵放肆,這是一種目無尊長的無禮行為。所以立刻有人追上前去查問,那二人却氣勢汹汹地自稱是某親王家奴,是奉親王之命出來處理家務的。因為是親王的人,來頭大,一向都沒有人敢惹他們,只有袁枚毫不在意地立刻將他們擒治,經過一番搜查,方知原來是替某大將軍投書制府的,篋袋中有關節書十餘封,袁枚下令燒燬,並把那二人重杖一頓後,才釋放囘去。

他在江寧時,白天勤於治事,晚上則召集一些士人飲酒賦詩。由於給江寧百姓的印象太好了,所以市人便以他所判決的事,編為歌曲,刻行四方。

按理說,他在江寧既深得民心,應是很得意的;可是他究竟是一位詩人,是個名士,對作官一途深覺與自己的個性格格不入,因此曾作俗吏篇一詩說:俗吏未必從我始,俗吏當亦從我止。老母迎養病在衙,有子不見常千里。為言不見良如何?朝朝五鼓車馬馱。參謁大吏苦迎送,應答賓客時奔波。……以從漏盡解衣裳,重整精神任敲撲。倦極酣眠門又響,失火民呼公速往。抽豐賓客太無聊,重疊書來請絕交。仰天大笑卿知否?折腰只為米五斗。何不高歌歸去來,也學先生重五柳。

袁枚既厭倦仕宦,又眼見江寧風景秀麗,乃浩然有山棲谷隱之志。所以,當他自己病在床上,而又接到母親得病的消息時,便以母老身病為由,請求辭職。有一位姓陶的觀察,問他正值盛壯之年,究因何故辭去?他囘答道:「苦吾身以為吾民,吾心甘焉耳;今之昧宵昏而犯霜露者,不過台參耳,迎送耳,為大官作奴耳!」時年才三十四歲。

  江寧這個地方,山靈鍾秀,他在辭官的前一年,便以三百兩俸銀,買下小倉山麓的一座隋織造園,將其整修一番後,更名為隨園。辭官後便卜居於此,時人因此稱他隨園先生。

   乾隆十七年的冬天,袁枚由於受到各方的督促,且用世之心未銷,乃再起發陝西,為陝西知縣。陝西總督正是好擺官架子的黃廷桂,廷桂見他的字叫子才,便問他道:「汝字子才,是為才子乎?」言下大有輕蔑之意,袁枚却毫不客氣地應諾。廷桂乃以「江賦」為題,當面試他。袁枚援筆急書,不到三個時辰,便寫了一篇一萬字的文章。黃廷桂大為激賞,說他不愧是個才子。

  他雖然復起為縣官,但對這次的出山,只是抱著無可無不可的態度,一方面既尚存用世之心,却又留戀著隨園的花木亭台,心中不無充滿著矛盾的心理。出山詩即寫他當時勉強赴命的心情說:天涯有客賦長征,身要從客馬不停。故節又從江左認,移文應向北山聽。

    梅花送我開如雪,春草留人綠滿庭。攬轡揮毫緣底事,幾行僮約付園丁。

    十載青雲別鳳池,笑人鄧禹遍京師。重看傀儡登場日,又到邯鄲入夢時。

    白下笙歌催祖道,東山猿鶴問歸期。沿塘新種芙蓉樹,待得花開看是誰?

     他把這次的復出,自嘲為「重看傀儡登場日,又到邯鄲入夢時」,而陝西又去家萬里,黃廷桂雖其人有從善納言的雅量,但傲岸自大,與自己的志趣不投,因此在縣不久,便已有思歸之念。有一天,忽然接到父親逝世的噩耗,乃趁此丁憂囘籍,以後又藉口母親年事已高,牒請養母,從此退居於小倉山,終不復仕。杜松柏說:「袁枚不以做官為苦,却以應酬為苦;不是沒有任事的吏才,而是沒有做官的個性。」這批斷是很對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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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枚曾被紅裙看欲狂

  袁枚,字子才,號簡齋,浙江錢唐人,康熙五十四年(西元一七一五年)生。他的父親袁濱,輕財好義,因長年在外遊幕,去家萬里,家事都賴母親章氏主持。 

    袁枚在他母親的關照下,七歲正式入學,從史玉瓚讀書。他平日喜歡睡懶覺,可是史老師的管教非常嚴格,所謂「驚窺日影先生至,高誦書聲阿母聽。」就是他說明自己對老師及對母親的敬畏。

由於從小就有良好的教育,加以資質甚高,所以他在十三歲時就考取了秀才。家人高興極了,剛剛十三歲的袁枚,却還在階下騎著竹馬嬉戲,真是「見榜不知名子貴,登筵未識管絃歡」,後來他曾作詩追述其事說:「記得兒時泮水遊,一時佳話遍杭州;青衿乍著心雖喜,紅粉爭看臉尚羞。

這年,他與他的老師同時考取秀才,師生二人同入泮宮,更是一時傳為佳話。

此後,他更喜歡讀書,但家境貧窮,根本沒錢買書,每經過書肆,就貯立門外,望書興歎。在對書歎一詩中說:「我年十二三,愛書如愛命。每過書肆中,兩脚先立定。苦無買書錢,夢中猶買歸。至今所摘記,多半兒時為。」其愛書與好學由此可見。

在他二十一歲那年,於杭州應博學鴻詞科的考試,但沒有獲得保薦。在失望之餘,乃遠行到廣西去探視他的叔父袁鴻。他的叔父帶他去見巡撫金洪,金洪奇其狀貌,試以銅鼓賦,袁枚援筆立就,瑰麗可觀。金洪大為激賞,以為不世之才,便推薦他代表廣西入京應博學鴻詞科的會試,並專摺奏聞云:「有袁枚者,年未弱冠,經史通明,足應是選。」金洪置廣西的宿儒於不顧,而居然保薦此翩翩少年,而且又非廣西人士,足見對袁枚的賞識。而袁枚也頗自信其才,意氣昂然地束裝就道。

當時海內被推擧進京的有二百餘人,袁枚年紀最少。可能因年齡太輕,聲望不夠,又非清廷藉以收攬人心的對象,所以未被錄取。

博學鴻詞科既未錄取,就得重新參加擧人的考試。他對這次的失敗,自覺有負關心他的人,乃留寓京師,努力研究自己所討厭的八股文,以備再應鄉試。曾自述勉強學習八股文的情形說:「朝朝瞿瞿,寢食於斯,於無情處求情,於無味處索味。如交俗客,強顏以求歡,半年後於此道小有所得。」正是天下無難事,只怕有心人,他經過一番的苦學之後,終於在乾隆三年,擧順天鄉試。四年,又成進士,時年二十五歲。

古代士人應試,好比鯉魚躍龍門,考取的便化龍而去。袁枚一旦身登龍虎榜,自然欣喜若狂,大有「春風得意馬蹄輕」之概。「官柳慣迎新貴馬,杏花偏拂少年人」,就是寫他自己以英年高中得意之情。十年寒窗,三更燈火五更鷄,所圖的就是此一光輝燦爛時刻的到來。

他早在考取秀才的時候,就已被紅粉爭看,而今更是「曾被紅裙看欲狂」了。他就在考取進士後,即請假返鄉娶妻。家人見他衣錦還鄉,都瞠目而笑,充滿著驚喜與興奮的氣氛。到家一詩記此輕情說:遠望蓬門樹彩竿,擧家相見問平安。同欣阆苑榮歸早,尚說長安得信難。

壁上泥金經雨淡,窗前梅柳帶春寒。嬌痴小妹憐兄貴,教把宮袍著與看。

袁枚娶妻王氏,有歸娶詩、催妝詩等記其事,海內唱何者千餘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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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流才子——袁枚

  袁枚是有清一代的大儒,資禀敏慧、博通經籍,所作的詩文,卓然一代大家。文名之盛,與紀昀齊名,時稱南袁北紀。舒鐵雲瓶水齋詩話說:「袁簡齋以詩文主東南壇坫,海內爭頌其集。」他的詩文,海內傳誦,甚至雞林搶購;而他的尺牘,更如天馬行空,不可羈軛。江應龍先生評其尺牘說:「袁先生的筆鋒常帶感情,使人無形中感到親切,受到感動。讀他的文章,一片青翠之色,撲人眉宇;一股清新之氣,沁人心脾。真是『泛中山玄石之觴,三年心醉;噉白傅防風之粥,七日口香。』」實非過譽。

  袁枚雖頗具詩人盛名,可是其人風流浪漫,為一絕對自由主義者與享樂主義者。因此喜歡他的人,給予他極高的讚美;不喜歡他的人,却給他無情的譴責。雖袁枚自以為風流不關人品,但人之所好不同,海隅也有逐臭之夫,袁枚之受譴責,並不足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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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祖望的詩

    全謝山先生的鮚埼亭集中,論文論詩的作品很多。為文最重視典核衿重,反對玩文弄墨之雕蟲小技,以鳴其抽青儷白之工者。故其文純一雅真,而無補於天下國家、人文治道者不苟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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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祖望以師道之尊,禮不可貨

  在清初士子們競逐於功名利祿之際,全祖望却熱愛著他的家鄉,寧願在家讀自己想讀的書,與妻子兒女共度江村的生活。他的家在鮚埼山下,家的附近有亭,就是鮚埼亭,亭邊有湖,曲岸多鮚。因為他生長的這個地方,風光宜人,使他心醉,使他神怡,所以他說:「湖水之靜深,足以洗道心;湖水之澄潔,足以勵清節;湖水之霏微,足以悟天機。」湖水的靜深、澄潔、霏微,正可以說是他的人格的表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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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祖望氣節斬斬,終身不仕

  全祖望字紹衣,號謝山,清浙江鄞縣人。生於康熙四十四年(西元一七0五年),卒於乾隆二十年(西元一七五五年),享年五十一歲。

  全氏出自周官泉府之後,以官為氏,全氏的「全」,就是由「泉」而改的。

    全祖望的祖父北空,十六歲時,曾披野服,隨二父入山,一門共修汐社,力耕之餘,清吟而已。他的父親吟園,以經術詩詞教授里中,全祖望的高風亮節,終身不仕,實是繼承了他的家風。

    吟園在生祖望的前十年,就生有一子,名祖謙,天資非常聰明,五歲時就能略通諸經章句,鄉人稱他是聖童,可是六歲時就死了,他的母親痛哭不已,祖謙忽然張開眼睛說:「勿哀,吾當再來補之。」後十年,吟園果然又生一子,也相當穎慧,故小字曰補,他就是全祖望。

    對於他的來歷,又有五行家說他事錢忠介轉生,這件事也一時盛傳。全祖望自己曾作有擧子詩云:「釋子語輪迴,聞之輒加嗔。有客妄附會,謂我具宿根。琅江老督學,于我乃前身。一笑妄應之,燕說漫云云。……」

    他自小就很用功讀書,而且沒有一般孩子的世俗之氣。八歲時就開始讀通鑑、通考諸書。門前有熱鬧經過,極管絃燈火之盛,一般的小孩子都匆匆忙忙地跑去觀看,他却不以為奇。

    在他十四歲時補為博士弟子,從此跟從里中的董次歐讀書。董次歐最持崖岸,弟子們都對其威嚴感到畏懼,只有他敢與之爭論經史上的問題。董次歐以其年輕而見解精闢獨到,曾贊歎地說:「此吾門俊人也,惜吾老矣,不及見其大成也。」 

    他在這青年的時代,不但就具有學術上的見解,而且富有強烈的民族意識。有一天,他和同學們去拜謁鄉中的賢人名宦諸祠,看到祠中置有謝太僕張軍門主,就取捶把它打碎了,並將它投入泮池中,說:「此反覆賣主之亂賊,奈何汙宮牆也!」

    雍正五年,武威孫公將薦他於朝,他上書力辭;孫公要他自署門生,他從此也就不再去拜見孫公了。次年,交河王公又將以賢良薦,他仍不肯接受推薦。後來他充任選貢,在他母親的勸勉下,才決定治裝北行。到了京師,即上書給方苞,相與論談喪禮或問,方苞大為驚歎,從此聲名騰起。乾隆元年,成進士第,時年三十二歲。

    他考取進士後,以成績優越入庶常館。凡入館的新進士,都必須學滿洲語;但他却不肯用功去學,到了散館時,成績被列為下等,逐受令左遷外補。當時,他因父母年高多病,乃決定歸里。方苞婉勸,要薦他入三禮館;但他覺得事奉父母事大,作官事小,最後還是辭謝了方苞的好意。

    孝是一切道德的根本,所以他急著返鄉以侍庭闈,奈何返鄉不久,父母便先後去世了。他在守喪期間,曾廣修枌社掌故、桑海遺聞,又重登天一閣,泛覽天下諸書。天一閣是江南藏書最多的地方,有明一代無人登閣過問。閣中之書斷簡殘編,塵封散亂,如棼絲之難理。他對這些書,都不肯輕易放過,因此經過他的衫袖拂拭,重加釐訂者甚多。康熙初年登閣的人雖不少,但無一人向他的細心,可說是清儒治學的上乘功夫,足以媲美於亭林的窮林絕谷,覓求碑碣的治學精神。 

    他的學術之所以淵博,始於鈔書。其門人董秉純說:「先生生於前輩詩文集,冥搜博羅,露纂雪鈔,不啻飢渴之於甘美也。」他的學問就是勤抄抄出來的。而他的抄書,是始於初登天一閣時。

    乾隆六年,臨川李黻主試江南。當時全祖望也正遊歷報恩寺、燕子磯舊院諸跡,由於他在京師時與臨川相善,乃晤面於金陵。臨川和他商討古人出處之義,勸他出衫作官,但他早已絕意仕進了。在當他自京師返江南家居時,曾與友人同讀梨洲的明夷待訪錄,即慨然以餓死而不失節自誓。因呈詩云:申轅報罷董生黜,更復誰同汲直群!自分不求五鼎食,何妨平揖大將軍!

    又云:生平坐笑陶彭澤,豈有牽絲百里才?秫未成醪身早去,先幾何待督郵來?

    乾隆七年,全祖望除服。吏部催他赴選,他說:「二喪並及,當服五十四月,今雖遵例除服,而心喪有未盡。」這段話顯然地是表示不作官的心跡。兩年後,前京兆陳句山再以書請他儘速出山,他以詩答之,有句云:「寸長尺短誰相量,北馬南轅我弗任。」後來,他到武林,太守鹿田問他不出山的意念,何以如此果決?他答以詩云:野人家住鄞將上,但見山清而水寒。一行作吏少佳趣,十年讀書多古歡。也識敵貧如敵寇,其奈愛睡不愛官。况復頭顱早頒白,那堪逐隊爭金欄!

    全祖望以讀書為樂,畢志林壑,不求仕進,這樣的人格,早已使人發景仰之心,而所謂「先幾何待督郵來」,更令人聞之汗下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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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風亮節的——全祖望

  全祖望是清乾隆年間的大儒,淵源家學,精研經史,所著鮚埼亭集,包含了經史問答、詩文、碑傳、題跋、簡帖等,尤長於鄉邦典故,文獻徵實,對於表彰節義,更不遺餘力。他曾說:「史臣不立節烈傳,所當立傳者何人?」他畢其一生孜孜不倦於著述的目的,即在於闡揚民族大義。所以今人甲凱先生說:「全謝山生當異族統治之下,身懷絕學,終身窮窠,然風骨清高,人格超然,一如日星在天,何嶽在地,為民族生命保存一脈正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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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林外史的文學價值

   儒林外史是我國小說史上第一部最成功的諷刺小說,在它以前的諷刺小說,不是流於膚淺,就是不免挾有私恨的攻訐謾。有人說,儒林外史太散漫,要說的話繞了好多彎子,最後才寫出來;也有人說它是在塗抹漫天的烏雲。然而,它的文學價值亦即埋藏在這裏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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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林外史的思想

  儒林外史是假託明代,實寫清代現實社會的諷刺小說。作者吳敬梓雖生當有一代的盛世時期但所謂盛世,古來大抵只以國防的鞏固,軍事力量的強大來美其名而已。盛世時代的背後,實際上往往隱匿著黑暗的一面,尤其在異族的統治下,朝野上下普遍瀰漫著虛偽、無恥、勢利、逢迎、膚淺等種種的習氣,而其中以儒林為最。吳敬梓對此有著特別的敏感與深入的觀察,儒林外史就是因為這樣而產生的一部揭露社會黑暗面的寫實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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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敬梓祇合揚州死

  吳敬梓移居南京轉眼七年過去了,在這些年頭裏,他曾兩度薄遊真州,有真州客舍詩云:七年羈建業,兩度客真州;細雨僧廬晚,寒花江岸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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吳敬梓視富貴如敝屣

  吳敬梓,字敏軒,一字文木,安徽全椒人。生於康熙四十年,卒於乾隆十九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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祇合揚州死的——吳敬梓

  吳敬梓是清初時代的真名士,他並不反對傳統,但他却不受傳統的約束;他的儒林外史雖是長篇,但也不依循長篇小說的創作路線去發展它的故事。他就是這麼脫俗,這麼獨特,在在表現的盡是吳敬梓式的模式。中國文學發達史中說:「他的學問愈廣博,對那些淺薄無聊的八股文試帖詩,更是看不起;思想愈深閎,覺得那些翰林進士的科擧功名,封官拜爵的威嚴聲勢,都是虛偽無聊。於是他的人生觀,從他的祖先的八股世家裏解放出來,從他的父親的聖賢道學裏解放出來,保存著儒家的人倫,加入道家的逍遙曠達的浪漫思想,再滲入一點孟嘗君一類的富貴公子的豪俠精神。於是他便成為一個古典的、浪漫的、豪放的混合型的人生,半是儒林,半是文苑,半是聖賢,半是異端的真名士。一面講倫理,治經學,景仰古代的聖賢;一面又在秦淮河上嫖妓飲酒,結友交朋,蕩盡祖業,過著那狂放不羈的浪漫生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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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板橋軼事

    其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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板橋三絕

  張維屏松軒隨筆說:「板橋大令有三絕,曰畫、曰詩、曰書;三絕之中有三真,曰真氣、曰真意、曰真趣。」他的畫,尤長於蘭竹,以草書中豎長撇法為蘭葉,寫意而有真趣。他畫竹以自然為師,自云:「胸無成竹。」又謂:「凡吾畫竹,無所師承,多得於紙窗粉壁日光月影中耳。」他的書法,則運篆籀八分於行楷之中,自號六分書。橫斜疏放,自成一家,很有他獨特的個性與獨創精神。故蔣士銓贈詩云:「板橋作字如寫蘭,波礫奇古形翩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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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板橋息影藝林

  鄭板橋去官後,囘到他二十年前夢破的揚州。從他往焦山讀書算起,離揚州約二十年。他初返揚州畫竹第一幅的題詩云:二十年前在酒瓶,春風倚醉竹西亭。而今再種揚州竹,依舊濰南一片青。

  倚醉西亭,青山依舊。然而,這時的板橋已非昔日的板橋,不僅藝術上的精進,兼又遊宦歸來,身價百倍,聲名日隆,他的字畫已被視為珍寶;當時揚州富貴人家,若沒有板橋的字畫,均被認為不體面。而板橋這個人,卻是很怪,他興來則畫,否則雖千金也求索不得。他在「題畫」曾說:「終日作畫不得休息,便要罵人;三日不動筆,又想一幅紙來以舒其沉悶之氣,此亦吾曹之賤相也。……索我畫偏不畫,不索我畫偏要畫。」

    因為他有這種怪僻性,又加上他的字畫別具風格,所以後世把他列為揚州八怪之一。所謂八怪即李鱓、金農、羅聘、李方膺、汪士慎、黃慎、高翔及板橋。  

  板橋天性非閉戶讀書之類的人,他的晚年嘗遊於古松、荒寺、平沙、遠水、峭壁、墟墓之間,尤其是綠竹漪漪的山巔水涘。在飲食方面,則最嗜狗肉。傳說揚州有一塩商,賦性鄙劣,板橋惡其為人,此人以高價向他求畫,板橋偏不畫,雖然輾轉購得數幅,但始終以無上款為憾。後來得知板橋出遊,尤好嗜狗肉,乃想出一條狗肉計。據清朝野史大觀說:有一天,板橋出遊,忽聞琴聲甚美,循聲尋找,發現竹林間有茅屋數簷,頗為雅潔。他走入們,見一老人,鬚眉甚古,危坐鼓勤,一童子烹狗方熟,香味四溢,板橋大喜,便向老人說:「汝亦喜食狗肉呼?」老人說:「百味惟此最佳,子亦知味者,請嘗一臠。」兩人未通大名,並坐大嚼。……板橋見其素壁,問他何以無字畫?老人說:「無佳者,此間鄭板橋雖頗知名,然老夫未嘗見其書畫,不知其果佳否?」板橋說:「鄭板橋即我也,請為子書畫可呼?」老人曰:「善」,乃拿出紙張若干,板橋一一揮毫。畫成,老人說:「賤字某某,可謂落款。」板橋說:「此某塩商之名,汝亦何為名此?」老人說:「老夫取此名時,某商尚未出世也,同名何傷,清者清,濁者濁耳。」板橋即書款而別。

  次日,塩商宴客,也想盡辦法把板橋請去,板橋到後,見四壁所懸的都是自己昨日為老人所作的字畫,始知老人乃塩商所使。

  又據「秋燈夜雨錄」載:板橋晚年在揚州聲名日隆,時江西張真人晉京入覲囘來,道經揚州,商人爭相結交。其中有一商人欲得板橋書聯獻給真人,特由江西定做箋紙,長丈餘、濶六尺,是可一不可再者。派人婉求板橋書寫一副聯語。問需要多少錢?板橋索一千金,來者允五百;板橋欣然奮筆直掃,頃成上聯:「龍虎山中真宰相」。求書次聯,板橋笑著說:「言明一千金,你只給五百,我也只有寫一半。」其人往告商人,不得已,便如數付給;板橋即書次聯:「騏麟閣上活神仙」。

  乾隆二十四年,這時他已六十七歲,拙公和尚以其年歲已高,勸他謝客,少作字畫。板橋乃在自己所居住對聯一兩,扇子斗方五錢。凡送禮物食物,總不如白銀為妙,公之所送,未必弟之所好也,送現銀則中心喜樂。書畫皆佳,禮物既屬糾纏;賒欠尤為無賴。年老神倦,不能陪諸君子作無益語言也。」

  同時,原文後又有附註云:畫竹多于買竹錢,紙高三尺價三千;任渠話舊論交誼,只當秋風過耳邊。

  當時的讀書人都標榜清高,以言才帛為銅臭氣;雖心裡愛錢,口中決不敢言錢。鄭板橋卻開門見,說明賣字賣畫,照價發售,雖至親好友,賒欠免言,並說明最好是一律現金過手,這就是他率真的格性。

  這位揚州八怪之一的怪人,終於在乾隆三十年,二月十二日病卒,享年七十三。著有板橋集行世。自謂最不喜求人作敍,並於後刻詩序中云:「板橋詩刻,止於此矣。死後如有託名翻版,將平日無聊應酬之作,改竄濫入,吾必為厲鬼以擊其腦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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鄭板橋白頭折腰

  鄭板橋中進士後的次年,便奉調為山東范縣縣令。范縣屬曹州府,是個荒僻的小縣。當他到達范縣縣署時,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座破牆荒衙,看起來像是一座香火冷清的古剎。

  生活在這窮鄉僻壤的百姓,自然大都非常貧苦。板橋對縣內的民生疾苦十分關注,他一面採取無為而治的治術,藉免擾民;一面則親自下鄉,采風問俗,藉以了解民隱。他有喝道詩一首云:喝道排衙不禁,芒鞋問俗入林深。一杯白水荒途進,慚愧村愚百姓心?

  他在范縣現身說法,百姓都因此安堵息訟,而他自己也因之落得輕鬆無事。每當六房如水,吏去無人的時候,步月作詩寫畫,倒是非常愜意的事,所謂「拈來舊稿花前改,種得新蔬雨後肥」,可作為他當時清閒生活的寫照。而且他於四十七歲時又納了一妾,姓錢氏。他的止足詩云:「……閨中少婦,好樂無猜。花下青童,慧黠適懷。圖書在屋,芳草盈階。晝食一肉,夜飲一杯,有後無後,聽已焉哉?」閨中有少婦相伴,花下有青童侍候,真是人間天堂。至於他何以納妾,是因為犉而死後,他的妻子並沒有再替他生下男孩,因此他是在無後微大的傳統觀念下納妾的。不過,新婦仍然無出,所以又只好以「有後無後,聽己焉哉」來自慰了。

    他那放浪不拘的本性,一旦身為百里侯之後,本也應該恪守官場的規矩,但卻不然。據說他初到范縣任所時,便立即令人將縣署的墻壁穿成數十個小洞,有人問他是何用意,他說:「出前官惡俗習氣耳!」的確,清代縣官裝模作樣,作威作福,出巡時必鳴鑼開道,皂隸要扛著「肅靜」、「迴避」的牌子,充滿著惡俗的官氣。

    本來,以板橋的那種灑脫的個性,就不適合官場上的生活,當然更看不慣官僚的惡俗氣。因此他在范縣六年,早就不時有歸隱水泉之思。他給慎郡王的滿江紅詞即云:「一別朱門六年,山左老作風塵俗吏,總折腰為米,竟何曾小補民生國計……。」他還有一幅畫蘭寄呈慎郡王,題詩云:「山中覓覓復尋尋,覓得紅心與素心。欲寄一枝嗟遠道,露寒香冷到如今。」尤其他的「署中示舍弟墨」一詩,更明白地表示:「速裝我硯,速携我稿。賣畫揚州,與李同老。」李是指他的好友李

    他不僅想起好友李,而且對青樓粉黛也念念不忘,甚至於曾寄錢給一個名叫招哥的歌妓,並附一詩,其中有云:「宦囊蕭瑟音書薄,略寄招哥買粉錢。」    

  他雖想到揚州賣畫,但還沒有走成,就被調為濰縣縣令。濰縣在萊州府,雖非通都大邑,但市況稱盛,交通方便。按說調到「肥缺」的縣邑,應該高興才對,可是板橋十足的書生氣,這時他不但思練江南,更深感作官的乏味。他的「畫菊與某官留別」詩云:進又無能退又難,宦途跼蹐不堪看。吾家頗有東籬菊,歸去秋風耐歲寒。

   又答和于敏中詩云:潦倒山東七品官,幾年不聽夜江湍。昨夜話到瓜州渡,夢遶金山曉日寒。

  板橋在濰縣思歸的作品很多,著實不想白頭折腰了;但對民情仍十分關心,不減當年。乾隆十一年,山東發生嚴重的饑荒,這次的災荒一直延長到乾隆十二年。老百姓流離失所,賣妻鬻子,慘不忍睹。他以悲天憫人之懷,力事賑濟,就是夜晚聽到窗外竹葉聲,也就聯想到嗷嗷待哺的飢民,乃曾以沈重的心情,畫了一幅墨竹,上面題詩云:衙齋臥聽蕭蕭竹,疑是民間疾苦聲。些小吾曹州縣吏,一枝一葉總關情。

  對於這次災民流離逃荒的慘狀,板橋有逃荒行一詩云:「十日賣一兒,五日賣一婦,來日剩一身,茫茫即長路……。」板橋自不忍見這種慘無人寰的事,而當時當地仍有不少大戶,積屯滿倉的糧食;他乃一本在范縣任內的作風,全心照顧貧苦的百姓。於是盡封積粟之家,責求他們以平價出售,並趁機大興土木,招徠飢民就食赴工,而由邑中大戶開廠輪流煮粥。

  板橋這樣做,自然會開罪縣紳,說他袒護窮人,打擊富商,遂有人晉省抗告,誣他假賑災舞弊。而板橋是個有錢大家用的人,他到范縣不久,即曾令堂弟持俸錢南歸,挨家比戶的散給窮困的百姓。據淮南英靈集說,他晚年時曾置一囊袋,內盛滿銀錢果食,遇故人或鄉鄰貧困者,隨即取而贈之,毫不吝惜。像他這種人,對賑災的金錢數目自不會詳加核計,以為能收到賑災的效果就行了,則造成帳目不清的紕漏在所難免;而且在行事上超越職權,自然要遭到上級的譴責。

    對這些過失,他並推諉責任,只怪自己散漫主張。他的思歸行一詩紀其事說:「……何以方賦時,冒濫兼遺忘!臣也實不才,吾君非不良。臣幼讀書史,散漫無主張。……待罪已十年,素餐何久長。秋雲雁為伴,春雨鶴謀梁。去去好藏拙,滿湖蓴菜香。」顯然,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呆在縣署了;這時,他想的只是滿湖蓴菜的香味。

     乾隆十三年,乾隆皇帝東巡,登泰山,並告祭孔廟。板橋榮膺書畫史,治頓所,臥泰山四十餘日,他嘗以此自豪,鐫一印章曰:「乾隆敕封書畫史」。

    板橋既得罪臣紳大賈,他們自然經常設法要加以陷害他,而他那狂放的個性,對上級的官僚也必然感到格格不入。因此,他在濰縣的日子並不樂。據清稗類抄說,板橋某日因公晉省,各上司都知他很有才氣,在會讌時,要他賦詩,他應聲曰:「原原本本豈徒然?靜裡觀瀾感逝川。流到海邊渾是滷,更誰人辨識清泉?」詩成,滿座怫然,都說他訕誹上台。後來,因邑中有罰某人金事控發,遂以貪婪誣陷。又據鄧拓燕山夜話說,山東連年災荒,板橋積極籌賑,得罪了巨紳大賈,乃被扣上貪污舞弊的罪名。

    以板橋嵌釜磊落的才度,本即不稱為州縣小官,既遭誣陷,雖杳無實據,但今日一查,明日一問,加上風言風語,一犬吠形,百犬吠聲,他實在不能再忍受了,終於在乾隆十四年某月日掛冠而去。據說在他離任的前一天,正當許多文人雅士為他餞行時,忽然有人送他一幅對聯,是當地一位名士遣專人送來的。板橋即席打開,見上聯寫道:「三絕詩書畫」,他即刻掩住下聯,要在座諸人續對,連他本人在內;但眾人久久皆無法擬出下聯,終於只好打開來看,下聯寫道:「一官歸去來」,眾人都不禁拍案叫絕,遂有三絕之稱。

   第二天離開縣署時,板橋的全部行裝祇有三匹毛驢,一匹是他自己的坐騎,墊以舖蓋;另一匹則全部馱的是書籍;另一匹則為他的小皂隸兼孌童所乘坐。當百姓與士人均擁在衙前夾道相送時,板橋風帽毡衣,走出大堂,揖了新令,據鞍而高聲說道:「我鄭燮,以婪敗,今日離任,歸裝如此輕簡,諸君子力跼清流,雅操相尚,行見上游器重,指願鶯遷,倘異日去濰之際,其毋忘鄭大之泊也。」言罷,跨驢郎當而去。

    這番話,使後人如聞如見這位怪人掛冠離任時的情景。據說板橋臨行的前夕,還曾畫竹別濰縣紳民,並題詩寓其意說:烏沙擲去不為官,囊橐瀟瀟兩袖寒。寫出一枝清瘦竹,秋風江上作漁竿。

    濰縣一帶,風景秀美;他一路上,望著青山綠水,不覺感喟在濰多年,為民政所累,未能從容遊覽山水,深以為憾,乃賦惱濰縣詩云:行盡在濰縣六年,去官時,年五十七歲。計從政十二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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